雾之花：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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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大约十日的行路劳顿，小五和小九也算是以极快的速度感到了雾之湖边。
并未有其他的学生先二人一步到达。当她们走近临时搭筑的帐篷营地时，她们看到了希慕老师肯定的微笑。
待到第十四日来临之时，仍有少量的学生没有到达。这些人已经在魔法使的初阶试炼中失败，因而，她们不能够成为魔法使。
有人是大哭着跪下，但仍被拖走的。它们真诚地求情，但最终无济于事。人类社会的生存法则和自然界一样残酷，适者生存。失去魔法使资格的人将来只能在人间之里学习一门手艺或是成为农夫，做些基础的生产劳动。
与此同时，成功到达的人被授予初阶魔法使的资格。正式的典礼将会在回到人间之里之后举行。胜利者三五成群，欢呼着。人群中偶有落寞的眼神。
经过残酷的汰选，剩余三十余人继续跟寻希慕老师修行。这比起刚入学时，少了约五分之一。有几个提前搭好的帐篷已经空余了出来。
为了给予学生们充分休息的环境，希慕决定先让大家休息几天。
小五戳了戳小九：“喂喂，老师让我们休息三天，我们出去转转吧。”经过了数日的整顿，二人都显得充满干劲。
“好啊，我们绕着湖去北面玩玩？”
“我听说湖的南边有一个山洞，这两天班里的同学一直在传，我们去探探险？”
“会不会有点危险啊。”
“当然不会的，有我在怕什么危险。哟，你不会害怕吧？”小五捏了捏小九嫩嫩的脸蛋。
“才没有！那就去！”小九抬起头，看见了小五的坏笑。
五比九是要高一些的。不知为何，小五的胸脯已经有了微微的隆起，而小九却没有。她于是一拳轻轻地打在小五的胸前，激起小五的反抗。
“啊，可恶。”
翌日，清晨。
伴随着蒙蒙亮的天空，小五和小九从营地里出发了。
其他人仍然在睡梦中，因此她们蹑手蹑脚，也并未带走太多物品。
当太阳高悬于天空中时，小九和小五已经向南行走了好一段距离。树林由最开始的稀疏变为茂密，又变为灌木草地。
大地出现了细小的裂缝，地势也在逐渐抬升，渐渐地，一个洞穴的入口出现在背阳的山坡上。
小五在洞口处环视了一圈，没有蜘蛛网的痕迹，这意味着很可能这里没有山女入驻。
两人同时掏出了火把，相互对视，不禁莞尔。“还是省着点用吧。”小九道。
“好了，咱们进去吧。”小五拉着九的小手，发现小九的手心已经出现了汗珠。
小五点燃了火把，开始向洞穴深处走去。火光照在崎岖不平的穴壁上，散发出奇异的色彩。
忽然，一滴水掉在了小五的头上。“哎哟！什么东西！”小五抬起头，洞穴顶部有着些许的钟乳石，数量并不太多，但已经能汇聚出速度较快的水滴。
“这里曾经一定有水。”小九呆呆地望向穴壁。她想起了村子里的老人经常谈论的关于消失的船工的故事——许多的水手在水边都消失了，杳无音讯。
伴随着路途的深入，有两条不同方向的路出现在二人面前，道路的尽头一片漆黑。
“走哪条路呢？”
“emm，我喜欢走左边。”
忽然间，小九感觉到道路有些不稳。“喂，你感受到了吗，这里的路面有些松动。”
“没问题的。我选择的路是不会有错的。”小五道。说着，她用火把烧了烧地面，火焰开始飘忽不定。
“喂喂，别乱搞。我们还得用火把照路呢。”
继续向前，脚下开始传来异样的声音。
“那个，要不我们不要前进了吧。”是小九担心的声音。
“大丈——？”
地面突然塌陷了。所幸真空的部分并不是太深，但小九和小五还是掉了下去。
“哎哟喂——”
此时的场景颇有些暧昧。小五背朝着地，小九掉在小五的上面。两人即使是掉下也是紧紧的靠在一起。
由于有着小五作为人肉缓冲，小九并未感受到太大的痛楚。此时她面靠在小五的脸上，她能感受到小五所呼出的热气。
小五的胸脯顶着小九的肩膀。此时的小九心里忽然涌出一种嫉妒和恶趣味。.
她用手狠狠地拧了一下小五腰上的肉。”该死的，都是你害的，我都说不要再走了啦。“
小五被小九压着，嘴里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给，先吃着。“小九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一个面包。
火把早已在掉落的时候熄灭。”还要向前走吗？这地形导致我们上不去了。“小九问。
小五咬咬牙：”走！既然上不去还不如向前看看有什么能让我们上去的东西。“说着便缓慢地起身。
小九搀扶着小五的手：”得了，还逞强。这次我走前面。“
地下内部的洞穴构造似是有意为之。越是向前走，若隐若现的不明光源便是更强烈。
在同道的尽头，她们找到了不明光源的来源——那是一块红色的晶体。晶体的旁边摆着一本颇为陈旧的书籍。地上陈列着大大小小的石块，石块或许体积很大，但是质量都很轻。
小五拿起书翻了翻：”冰枪术。“她喃喃道：”这应该是属于水系魔法使的技能，刚好适合你。“
此时的小九正在把玩地上的红色晶体。”不知为何，这样的红色晶体对我很有吸引力。“
小五蹲下去，仔细看了看红色晶体：”这玩意，是不是和上次那个剑士用的一样？“
”欸？“这次轮到小九惊愕了：”那位剑士就是用这个战斗的么？只是，为什么这红色的晶体对我有吸引力？“
小五耸耸肩：“这个得问你，我可没这种感觉。走吧，把石块带上，咱们原路返回。”
两人回到了下落的地方。石块都用上了，但是还是够不到原先的道路。
“小九啊，这怎么办？”小五侧过头，看见了正在发呆的小九。“喂喂，这种时候还发生么呆啊？”
“小九？”
沉默了半晌。
“我明白了。”忽然间，小九回过神来，“小五，抓住我的手。”
“？你想干什么？”
转眼间，小九的右手已经连上了小五的左手。红色的晶体闪闪发光，忽然间，它碎裂开来。
“喝啊！”伴随着小九的一声大喝，两人迅速腾跃起身。眨眼之间，小九已经安然跳上高地。
“我忽然间明白了。这个红色的晶体以它自己的力量，教会了我上挑。只不过我使用这个能力也需要同样的红色晶体。喂喂，小五？”
此时的小五又被重重地摔向地面，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二人回到雾之湖畔的营地时，已经是深夜。
帐篷内的火光早已尽数熄灭，因而她们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处。
”站住！“一声轻喝，威严中夹杂着几分愤怒。
小五与小九对视了一眼。”完了，被发现了。“
”你们两个，今天做什么去了？半夜才回来。“是希慕老师微嗔的声音。
”咳咳，那个啊，我们今天去南边的山洞玩了一圈。“小五道，她向小九眨了眨眼睛。
小九将那本古朴的书籍从背包里拿了出来：”老师，这是我们探索到的成果，还请多多谅解。“一边说着，她一边走上前去对着希慕的脸亲了一口。
”你们两个啊，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洞窟里常常都会有难缠的怪物，你们这次没有遇到可真是幸运。“言语中虽然带着几分严厉，但希慕老师的脸略微有些泛红。
”作为惩罚，这两天你们两个不能外出活动，给我待在营地，明白？“她并未接过小九递上的书籍，径直走开了。
小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我的伤势掩盖住了。小九啊，会去你用你的水系法术给我治治。“
回到帐篷后，小九先是用清凉的水冲洗了小五的身体——当然，水的主导权在小九召唤出来后便移交到了小五手里。
小九翻开那本古朴的书籍。上面写道：”冰枪术：这个把戏的重点是别把冰枪弄断。否则，‘冰渣术’可就没这么厉害了。“
是小九能看懂的文字，因而她断定成书的时间不会太早。
那么，这段奇特的描述究竟是想说明什么呢？小九不懂。
她尝试按照上面记载的方法凝聚魔力，渐渐地，一个拇指大小的冰枪出现在手里。
”好小啊。等她冲完后试试效果。“
小五站在房间的中央。
”看好了！“话音未落，一个冰枪便是对着小五冲出。此时小五已经布下火焰凝聚的魔力护罩，散发出一层热浪。
奇异的是，小小的冰枪径直穿过了火焰，落在了小五身上。
一层寒冷突然袭来，这让小五打了个寒噤。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冰枪迅速在小五身上融化开来，最多让她有点冷而已。
”就这？“小九失望地道。
”我试试不开火焰结界，你的冰枪直接砸在我身上，不用手下留情。“小五坏笑道，她大概知道这玩意没啥攻击力。
又是三枚冰枪砸在小五身上，她耸了耸肩。
”你重新开启火焰结界，我再试试。“眨眼之间，小九的目光变得明亮起来。
小九先是释放出寒冰箭。由于火焰结界的削弱作用，威力小了大半。随后，又是一颗冰枪凝聚而出。
刹那间，小五突然察觉到了危险，连忙释放出表层的火焰附体。
”嘭！“冰枪爆裂开来，小五直接接触到冰枪的皮肤有这通红的，冻伤的痕迹。
”唔，这个好可怕。“小九道。
小五的牙齿仍然在打寒战。”我冷死了。“她向小九递过一个哀怨的眼神。
”唔，那就让我好好抱抱你。“小九扑上前去，在小五的脸上留下一个唇印。
”喂喂，我可不是老师，滚远点！”
“这冰枪术的能力非常的古怪，它似乎不会受到我的结界的削弱。”小九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道。
小九仍然在掩嘴偷笑。
“喂喂，我和你说正事呢！”
“好了啦好了啦。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在我的冰枪面前，你的结界就是跟纸糊的一样脆弱，一戳就破了。”小九正色道。
“另外，好像冰枪只是对已有的寒冰起反应。你的结界没有完全消除我寒冰箭的威能，因而被我引爆受伤了。”
小五点了点头。
“这样一套还是挺消耗魔力的。虽然伤害感觉不错，但是不能连续使用。”
“也行吧，至少我们的战斗力提升了。”小五回复道。
“回头我问问老师。”言毕，小九吹灭了蜡烛。
一夜沉寂。
两日后，清晨。
天边刚露出一抹鱼肚白，小九便已早早地起床。小五仍在睡梦中，姿势甚是不太雅观。
小九轻轻地帮小五将毯子盖上，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小九决定去湖边散散心。
深秋的天空，一片蔚蓝。在阳光斜斜地照射下，云层变得透明而又虚幻起来，它们静静地悬浮在空中，似一汪汪停滞的湖泊。
“嗯？小九也出来散步啊。”小九抬头，迎面遇上了希慕老师宁静的脸庞。
“老师好。”小九恭敬地回答道。
老师将目光转向湖面：“小九，你看着这湖水，能想到什么？”
“水是我魔法使的魔力来源，水是自然赐予的东西。我喜欢水，水能带给我快乐。”小九望向湖面，呆呆地答道。
“水是生命之源。水可以治愈一切伤痛，但水也能带走很多东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前，有许多雾之湖的船工都在湖里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据回来的少数人回忆，他们都曾受到过湖水的帮助。水是有灵性的。”
“小九啊，你得记住，魔法使的意义，是为拯救他人而生。防御型的魔法使能为队友抵挡伤害，提供援助；治愈型的魔法使能提供药物性质的补给；攻击型的魔法使虽然重在伤害，但他们打倒敌人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违背这些原则的魔法使早晚有一天会遭受或是天怒，或是人为的制裁。”
说到这里，希慕将头转向小九，轻轻地抚摸着小九略微有些带刺的蓝色短发。
“我虽然不了解你的身世，但据那家伙神秘的神色就能看出，你一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你的能力非常特殊，并不是简单的水系。我希望你能在将来的一次次历练中，成为一个懂得守护，有责任的人。希慕蹲了下来，注视着小九清秀的脸庞。
看得出来，小九此时有些迷茫。”嗯。“不知是否弄懂其间的意思，小九咕哝道。
希慕老师微笑了：”好了，回去吧，乖孩子。小五可能快起床了。“
小九回到帐篷区时，天空突然间下起了毛毛细雨。
见小五在更衣，小九坐在帐篷入口处，眼神凝望着略显阴沉的天空。
小九伸出一只手，细密的雨滴打在小九的手里，她不禁感觉有些发凉。
小五很快便走了出来：”哟，干嘛呢，想事情啊。“
见小九没有反应，小五在小九的背后蹲了下来，用力地戳了戳小九的脸蛋：”不会真傻了吧。“
小九顺势躺下，将布满雨水的双手排在小五的脸上。
”喂喂，过去！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