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1.29

来自MCG大图书馆

初始相位[编辑 | 编辑源代码]

投影坐标04.11.29[编辑 | 编辑源代码]

(德藏拉着的人力车停在人里街道上,哥哥站着旁边)

名称 文本
经过那场争执,约莫一个小时之后。很久没来店铺的鱼贩德藏--不,他如今不是鱼贩了。他过去曾是个鱼贩,知今是个人力车夫,是经常来家里走动的年轻人。德藏拉着自己的人力车--车上画着牡丹和唐朝狮子,轻松愉快的来到店里。
本来以为他有什么大事才过来的,没想到他说
德藏 今天没什么客人,所以想拉着小姐到津原附近的砖屋太街上去逛逛。
父亲 阿鹤,想不想去去逛逛?
父亲严肃的盯着跑到店外看人力车的我。现在的孩子坐人力车估计没什么可开心的了。
不过当时的我们对坐人力车就像坐汽车—样兴奋不已。但是,母亲正在病中,刚才又发生了那样激烈的争吵,我实在说不出自己很想去的话。我依旧一副泄了气的样子,低声说
阿鹤 想去。
父亲 你去问问妈妈的建议,告诉她这是德藏的一片好意。
母亲果然满足了我的愿望,闭着眼睛笑了笑,说
母亲 很好啊。
当时,坏心眼的哥哥刚好不在家,去丸佐的店了。
坐上人力车的一瞬间,我好像忘了刚才经历的所有不愉快。我把毯子盖在膝上,人力车的轮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出发了。
当时路过的风景也无需多说。但是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德藏念叨的牢骚。德藏载着我,快到大街之前,险些迎面撞上—辆稗田家的马车。
虽然没发生任何事故,但他仍然懊恼的说:
德藏 这样可不行啊!小姐的体重太轻了,车夫的两条腿听刹不住。小姐,

载着你的车夫很可怜呢!二十岁以前就别再坐人力车啦!

人力车从砖屋大街通过,转向回家的方向。
突然,路上碰见了哥哥英吉。哥哥手上拎着一盏油灯--油灯上有煤熏成的竹子图案,正匆忙赶路。一看到我,便举起油灯示意“等一下”。德藏的动作很是灵敏,边转动车辕,一边把车停在了哥哥身旁。
哥哥 辛苦你了,阿德,你们这是去哪里呢?
哥哥面露苦笑,走到人力车旁边,对我说
哥哥 阿鹤,你帮我把油灯带回家。我还要再去趟煤油铺。
我想起刚才跟他吵过架,所以一声不吭,只是伸手接过油灯。

哥哥转身就走,没想到突然又转回头,把手放在人力车的挡泥板上,说

哥哥 阿鹤,你别再跟爸爸说雏人偶的事情了。
我依然一声不吭,心里暗想,刚才那么欺负我,现在难道又想做什么吗?但是,哥哥一点也不介意,继续说
哥哥 爸爸之所以不让你看雏人偶,不仅仅是因为收下了人家的定金。也是担心越着越舍不得--你也要替爸爸考虑一下,行吗?懂了吗?不要跟刚才一样吵着要再看一眼了。
我感觉哥哥的声音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但是,

世界上没有比哥哥更别扭的人了。刚刚还感性温柔地对我说话,忽然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威胁说

哥哥 如果不乖一点听话的话,就随便你。但是你给我小心点,不然我让你很难看。
哥哥凶狠地放完话,也没再跟德藏打招呼,又匆忙地不知道去哪了。

Π/2[编辑 | 编辑源代码]

投影坐标04.11.29[编辑 | 编辑源代码]

(一家四人围在仓库的餐桌前)

名称 文本
这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当时,我们一家四口围在仓库的饭桌旁吃晚饭。其实,母亲还躺在床上,只是微微扬起头来而已,算不得围在饭桌旁。但是,那天晚上的晚饭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明朗。
因为闪亮的新油灯代替了昏暗的老式无尽灯。哥哥和我在吃饭的间隙,总是不由地时不时看向油灯。透过玻璃壶形状的灯罩,能够清楚地看见里面的煤油,火焰被灯罩保护着不至于胡乱晃动--真是美丽神奇的油灯啊!
父亲 屋里真明亮,就像白天一样。
父亲看着母亲,心满意足地说道。
母亲 真是亮得炫人眼目呢
母亲不安地说道。
父亲 那是因为用习惯了无尽灯的缘故。但是,只要用过油灯就再也不想回去使用无尽灯了。
哥哥 所有新鲜事物,起初的时候都会让人觉得炫目啊!
总而言之,不管是油灯,还是知识学问......
哥哥比任何人都充满劲头地说道。
哥哥 等到习惯了就跟以前完全一样了。我相信很快大家就会进入认为油灯太暗的时代。
父亲 可能真的就是这样吧......阿鹤,帮妈妈熬的米汤如何了?
阿鹤 妈妈说她觉得今晚肚子太胀了,吃不下。
我心不在焉地传达妈妈之前讲的话。
父亲 那怎么行呢?一点也不想吃吗?
母亲被父亲如此追问,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母亲 是啊,总觉得煤油的气味有些......这说明我到底是个守旧的人呢。
之后大家的话越来越少了,都只一个劲地动筷子吃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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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坐标04.11.30[编辑 | 编辑源代码]

(父亲独自站在雏人偶前)

名称 文本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猛然醒了过来,
仓库里好像有人点上了昏暗的灯笼,有些许动静。有老鼠?还是有小偷?还是天已经亮了?--我不知道到底是哪种状况,胆怯地睁开眼看了看。原来是父亲穿着睡衣,侧身坐在我床边。爸爸!
但是让我吃惊的不仅仅是父亲,而且父亲面前摆放着我的雏人偶--从三月三女儿节以来,再也没有摆开过的雏人偶。我心想难道我是在做梦嘛!我凝神屏气地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景象。
在摇晃的灯笼透出的昏暗灯光下,手持象牙笏的天皇,头戴璎珞皇冠的皇后。右边的橘子树,左边的樱花树,举着长柄阳伞的传女,手持齐眉酒杯的宫女,小小的莳绘镜台和柜子,贝壳材质的屏风,食碗,纸灯笼、彩色的球,以及父亲的侧脸......
难道我是在做梦吗?啊,这句话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但是,那天晚上真的只是梦见的雏人偶吗?难道是因为自己心心念念想看雏人偶,所以才会有这种幻觉吗?即便到了今天,我也不知道那晚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但是,我确实在半夜看见父亲,一个人凝视着那些雏人偶。即便那只是一场梦,我也心无遗憾。总而言之,我眼前看到的父亲和我一样,都对雏人偶万分不舍......尽管如此,父亲仍然是个严肃的父亲。